苯本木十八-乙右扩列大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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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罗曼/天草伯爵】Cultivate 1-8

又开新坑了,绝望。

本篇中暂时还没有任何CP出场,你们看到的好像是开始谈恋爱的东西都是纯洁(不。的父子情


预计三发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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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98年我于哥本哈根大学正式毕业,医学教授给了我三个E,两个O,还有他导师的导师传给他的木制勋章。




当时没人相信我会找不到工作,但事实是毕业后我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没能如愿的根据专业就职,此后的三年我几乎都处于无业游民的身份,快递员,服务生,甚至gay吧的调酒师,我都做过,可没一个干的超过三个月,就被莫名其妙的辞退,有时连月末薪水都拿不到。




第四年,我一个混得不错的大学同学找到了我,她也没把自己放在多高的位置,只不过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我不太舒服,她请我去星巴克喝咖啡,我坚决反对,她又提出去必胜客,我还是回绝,最后我们坐在了麦当劳,一人吸溜一杯可乐,嚼着汉堡才展开了对话。




她盯了我一会,然后肯定的说:你混得不太好。我那时几乎已经磨练出了刻在骨子里的卑微感,只是低着头默不作答。她又冒出一句:你有孩子了吗?




我可不能再保持沉默了,我用吸管指指我沾满机油的工作服,又点点我毕业之后再也没剪过的头发,像我这种人连女朋友都难有,唯一见过的女人的大片皮肤是在打扫卫生时头顶的内衣广告,更别提有孩子。




那你也没有女朋友?她不可置信问道,你这张脸没有女朋友?




我摇了摇头,她卸了口气,继续问我:那你有侄子什么的……弟弟妹妹,比你小很多岁的那种亲戚嘛?




我记得我当时应该是把吸管戳到她抹了爽肤水的脸皮上了,当然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想把它抽出来的,但听见这句话时手抖了一下,我当时似乎没有道歉,现在补一个应该是来不及了。




她的沉默让我意识到这次会话又被我搞砸了,正当我起身准备离开时,她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我条件反射的回头,正好撞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脸。




你喜欢孩子吗。




2.




我的新工作是孤儿院的管理员。




这工作不错,孩子们从来不吵吵闹闹,还对我十分友好,态度起码比那个只一个月就辞掉我的快递公司老板强的多,他们有时候还会把不知道从哪捡到的东西拿过来问我是什么,而我需要做的很简单:回答他们的问题并展露微笑,在适当的时间提醒她们该睡觉或吃饭了,并且在早中晚各抽半个小时去门口看看有没有又被擅自放在门口第二级台阶上的孩子,说实话,要安置一个孩子,那级台阶真不是个好地方,很多次我因为被上面的台阶挡住视线而没看到孩子,而且那里很陡,大米都差点放不住。




正因为如此,孤儿院里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刚会走路的孩子,因为这个年龄的孩子最听话,只要你让他坐在台阶上,他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绝不会翻下来,年龄更大一点的就学会了追着父母的脚步奔跑,想要遗弃他们就更有点困难了。




而对于遗弃孩子的父母,我一直持鄙视态度。




当时的孤儿院人手不足,所以才让我暂时上任,院长说他每个月可以包办我的伙食住宿,工资由他自己定夺,这所孤儿院看起来朴实无华,但内里干净整洁,我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和我一起管理孩子们的是罗切尔夫人,她是个和蔼的妇人,弯起的眼睛总让人想到月亮之类的东西,比起我,她更加细心(起码不会忽略放在台阶上的孩子),对于孩子们来说也更适合依靠撒娇,相比下来,我只需要打打下手,给他们打打趣就足够了。




我经常这么想:能者多劳,所以闲人更应该多干活,所以在孩子们都入睡时,我一般会把他们明天上课需要用的课本整理好,或者给他们做明天早上的甜点,所以当罗切尔太太急促而低沉的脚步声响起时,我还没有入睡,脑子里赶紧开始思索最近有没有又做一些亏心事,怎样才能不被炒鱿鱼。




“你得看看这孩子!”罗切尔夫人低声惊呼道,怀里抱着一个小孩,我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我猜又是哪个孩子半夜摔下了床,扭了脚踝,或者在起夜时头撞到了上铺的床板,我走到她身边,打了个哈欠,已经完全准备好应对一个哭哭啼啼的孩子了。




可是怀里的小孩安静的可怕,甚至听不见他呼吸的频率。




我的手当时一定冰凉了,而且麻木,因为我想不起来当时我在想什么,罗切尔太太见我毫无反应,就推了我一把,我一头撞在床头柜上,还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我刚发现被放在台阶上的孩子,天啊,他大概烧到快四十度了!”她说道,颤抖着托起了孩子瘦削的右臂,那里脏兮兮的衣服颜色暗的不正常,“看这孩子的手。”




我不太记得那只手什么样子了,可能是因为震惊,恐惧,也可能是因为愤怒,只记得皮包骨的小手上有多处刀伤,严重的深可见骨,浅的也皮肉外翻,依旧在不断向外渗血。




我毫不迟疑的拉开了床头柜第三层抽屉,里面是手术刀,纱布和麻醉剂,那是我曾发誓再也不碰的东西。




3.




我的工作一向简单,做饭,洗衣,接送,有时也负责做饭前的祷告,不过我的圣经记得没有罗切尔太太熟,所以这件事一般还是她来做。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又多了两项任务:治病,和看护。




“我本来想让你去把他送到城里的医院来着,”罗切尔太太慈爱的说,“不过你的表现真是令人惊叹。”




早知道我就不揽这活了。




托我自己的福,那个受伤的孩子也开始由我照顾了,他昏迷时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肉眼可见的营养不良,满头白发,当然也有可能是天生的,五岁孩童的身高,但测骨龄测出来他今年八岁,还有骨节突出的关节,我没法想象他遭受了怎样的虐待。长话短说,四天后他醒了,可惜醒的时候我不在,我到时他正在扯掉自己身上的各种针头,有不少都拽出了血,吓得我直叫祖宗扑了过去。那孩子也被我吓了一跳,手下劲一松,针头出来一半,剩下的部分一偏扎进肉里去了,他疼的龇牙咧嘴。




我给他拔针头时知道了他的姓:天草,这还是我费尽心思和他断断续续交流了二十分钟才问出来的信息,这孩子沉默寡言,我说五句他回一句,大多都是嗯,啊,哦,不知道,我虽然生来健谈但实在没办法和他聊下去。




我给他重新上了药,把那只伤痕累累的手裹进纱布里,割伤一点点被掩盖下去,那孩子突然说话了:这只手还能动吗?




我诧异于他的突然,但还是简洁明了的回答他:好好养的话就能动的。




他哦了一声。




我转身出了病房,继续给孩子们准备晚餐,我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就传来消息,天草用垃圾桶里的针头割断了针脚。




天啊,他到底知不知道一卷线有多贵。




4.




我们整院的小朋友都聚到医务室来了,想见见他们的新朋友,不过被我明令禁止拦在门外,以海伦娜为首的小孩们都非常失望,我不忍心看他们空手而归,就一回手想了个主意,现在想起来真是蠢爆了。




我:“呃……那个,新朋友还没有名字,大家来一起给新朋友取个名字吧!”




孩子们在医务室门口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一向沉默寡言的小太郎居然先举起了手。




“叫风魔暗潜突刺二式如何?”他掩藏在头帘下的眼睛闪闪发光。




……我不知道怎么回绝他,但天草绝对不应该和招式一个名字。




还好杰克打断了他:“那叫玛莉安怎么样?”




呃……玛莉安是个女名吧?




童谣推开了她:“还是叫菲利普比较好吧!”




不,虽然说这是个男名了,但是天草•菲利普这个名字绝对不会让他开心的。




我的回应是,用超快的速度钻回了医务室里。




“咦?!医生好狡猾!!”




5.




天草的名字最终由我和罗切尔太太做了定夺,我首先定下了最后的名,取自第一任院长的首音和末音,shi和lou,孩子就取名叫‘四郎’了。罗切尔太太执意要给他一个中间名,我拦不住她,日本人有中间名这种事好像不太对劲,但罗切尔太太执意如此,说是为了让他更好的融入集体。




日本中有没有什么代表‘纯洁’的词语,罗切尔太太抚摸着天草四郎(暂时这么称呼他)的脸庞,柔声细语的问我,我们之间用了以色列语交流,天草听不懂,只是低头看书。




我简短的在头脑里搜索了一下,回答:贞。




不过千万别叫贞子。




还好罗切尔太太没有这个打算,她只是在手心里划了几下,又皱了皱眉头,最后用不慎熟练的日语告诉我:中间名就叫时贞吧,愿这孩子永远这样纯洁无暇。




“天草时贞四郎?”我疑惑的念了出来,中途咬了好几次舌头。




“天草时贞四郎,”罗切尔太太咬到的次数比我还多,她表情复杂的想了想,又说:“天草四郎时贞。”




在我没同意的情况下,我取的名被安放在了倒数第二位,我想反驳来着,但这么念的确顺口了许多,况且天草听到了熟悉的语言也转了过来,似乎对这个拗口的名字有些满意。




好吧,四郎时贞,就算四郎在倒数第二位,最终它还是如我所期望的成为了大家一起称呼他的称谓。




6.




天草四郎时贞逐渐在孤儿院这个小集体中占据了一定的位置,凭借他强硬的手腕和柔和的性格,前者是真正物理意义上的,孤儿院里除了院长没人掰手腕掰得过他。




经过我和罗切尔太太六个月喂猪一样的饲养方法,天草四郎脸上总算长了点肉,关节也不像以前那样抱起来硌人了,有时候你还能在他身上偶尔找到点肥肉。这时候我们就发现了他的两个潜质——他是个经久不变的娃娃脸,起初我们以为是饿出来的,后来发现他怎么喂也就这样了。二——天草的白发是天生的,并非营养不良造成的,但这并不是说他的营养不良就不严重了,他至今仍然有时候会半夜胃疼疼醒。




可爱的外表,温柔的性格,还有坚定的信念,这一切都指向一件事——他已经可以被领养了。




我还记得那天两个穿戴整齐的人走进了孤儿院,脸上带着温和但不招人喜欢的假笑,彼时天草的性格已经在温柔外带了点怪异,在别人都抱着罗切尔太太做游戏的时候他总是跑过来让我给他念书,所以和我得关系格外的好,我也乐在其中,一有空闲就把他抱到庭院里,边呼吸新鲜空气边朗读。




走进孤儿院的人报上了性命,我略有点印象,四年前我好像在福克斯富豪排名榜上见过他们,不过印象真的不深。




他们径直走向了趴在草坪上读书的天草,孩子难得露出了微笑,但却因为两个人的接近瞬间消失在嘴角,我感到些许的遗憾与恼火,但并没有在意。




他们一把把天草捞了起来,八岁孩童的体重本来就不是很重,天草更是略轻,被抱起来的样子像被从妈妈身边拿走的小猫仔,两个人忽略他不断挣扎的拳打脚踢,转过头来问我:这孩子多少钱?




我没能很明白他们的意思,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可惜当时我没带镜子,看不到我脸上什么表情。




我问:“您说什么?”




两个人反应过来,改口说:“我们什么时候能领养这个孩子?”




我和天草一起僵住了,远处的罗切尔太太听到这边的响动跑过来看一眼,正好撞见这句话,她丝毫不明白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把所有的程序一股脑说了一遍,听的我脑袋发胀,只记住了一句话:交一百美元,第二天就可以把孩子领回家了。




天草的命运就带着一张纸币的重量被交出去了。




当天晚上我睡的格外的早,没有心情干额外的事,我一掀开被窝,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窝在里面,吓了我一跳,天草从他黑乎乎的睡衣里探出脑袋,眨了下他仿佛同时融了蜜糖和蜂蜜的眼睛。




“我能和您一起睡吗?”他小声问。




当然可以,我迅速的钻进了被窝。




6.5




“我不会被人收养的。”




“可是你已经同意了,两个小时前的事,指纹也按完了。”




“不,那是他们想收养我。”




“嗯,然后你马上就要有新的爸爸妈妈了。”




“……不,我的意思是……没人会愿意收养我的。”




7.




送走那个沉默寡言但又温柔至极的孩子已有两月之久,我的生活再次陷入一个怪圈,每天给孩子们做完饭后催他们去上学,去给罗切尔太太打打下手,然后——在大门口站一天,我也不太知道是不是准确的一天,但一般我只记得我按时跑到了大门口,看看第二级台阶上有没有新的孩子,结果就在那恍惚的站到罗切尔太太来催,然后再着急忙慌的回去做饭——然后再回来站一中午——再被催回去——站到打宵禁铃。




我的恍惚不是毫无根据的——我在两个月后一头扎进汤碗里是迷迷糊糊间意识到了,困倦使我变成无脊椎动物,罗切尔太太担忧的问我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从那孩子走了之后我就每况愈下。




哦,对,是那孩子,天草四郎时贞这个名字我们甚至还没来得及给他登记入册,他就被领养了,他的新名字我们无从得知,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叫过「四郎」这个名字,顺便一说,之前只有我一个人固执己见的叫他「天草」,以日本的礼仪来对待他,孩子们和罗切尔太太总是用别扭的日语叫他「四郎」或者「士郎」。




我清楚的意识到了,在与天草四郎相处的短短六个月内,他已经完全刻在我心里了,如果说我心中有二分之一分给了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那么还有三分之一分给学习和衣食住行,剩下的三分之二就都是他了——说起来真肉麻,明明那孩子谁都不亲近,却也只喜欢往我这边靠。




晚饭过后我们各自回了寝室,我清楚的发现,自从我消极怠工之后孩子们的书桌就再也没干净过,不过今天我也不打算收拾,我太困了,希望今晚能睡个好觉。




安眠药是个好东西,但持续服用就没什么用了,我当时大概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离入睡只差临门一脚——




结果有人一脚把我踹回了清醒的边缘。




我先是感觉有轻巧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听起来沉闷无比,似乎没有穿鞋,随后这个脚步声在我门前停了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我差点睡着,随即是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我算是清醒了一半了,可身体怎么样如何都动不起来,我听着脚步声的主人似乎是个小孩,那声音带着孩童专有的笨拙,我猜,是哪个调皮的孩子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吓唬我,好给明天加点笑料——若是换做平时的我会很乐意,但当时的我十分烦躁,脑子里除了烦人就是滚,所以当那双小手摸上我的被时,我猛地一个翻身,握住了那双手。




“差不多够了吧你这孩子……!”




那双手冰冷而瘦削,还带着晨露的湿润和河水的清冷,可我无论如何也放不开这双小手,正因为如此我也错过了提问的最好时机,如今想来,我也是既后悔又庆幸,也不由得好奇当时如果问出来了会是怎么样的对话。




“晚上好,医生。”孩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双手小幅度的挣了挣,我一抬头,正好对上天草四郎那双仿佛混合了蜜糖与蜂蜜的金色眸子。




8.




我可算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等等……你怎么在这?”我刻意压低了声音问。




“是你父母送你过来的?”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我还是禁不住问了出来。




天草四郎摇了摇头,再抬起头时眼睛里带了些骄傲,那是我从没在他身上见到过的东西,但它现在让我心寒。




“是我自己走过来的,”他笃定的说,“父亲和母亲只把我扔进河里而已,剩下的路都是我自己走过来的。”




暴殄天物。




我无法回忆起更多细节,是因为当时我的脑海中只有这几个字反复回放,我无法理解,既然已经收养了这个孩子,为何还要几次三番伤害他,更何况这样一个贞洁的,美好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人渣才会下得去手!




天草四郎担忧的拉了拉我的袖子:“你没事吧?”




——但至少,他们教会了天草善恶的分辨。




我松开了他的手,随后将他从腋下举起——他竟然又瘦了不少,甚至比我刚见到他时还轻上那么一点——莲花塞进了被窝,我的被窝,这是他第二次与我同床共寝了,属于孩童的冰冷的手脚微微颤抖着,我将他拥入怀中,此时此刻我们是平等的,谁也不是长辈,谁也不是孤儿。




“睡吧,明天早上给你个惊喜。”我揉了揉他的头。




员工在刚刚入职时都会被派发一张领养表格,可以在保证孩子安全的情况下任意领养一个孩子,我把它收在了床头柜下面垫桌脚,但我想现在是该用到它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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